提起湖南高速你是怎样的印象,是立足矮寨远眺“时代标高”?是沿着沙洲找寻“温暖足迹”?是穿越雪峰感慨“天堑通途”?还是观澜洞庭体验“烟波浩瀚”。

曾言,一条路不止是“一条路”。

历经三十载,湖南高速逢山开路,遇河架桥,通三湘、达四水留下过许许多多的动人故事和宝贵记忆。出于好奇,我决定带瓶好酒,去“老余”家坐坐,听听他们老一辈口中关于高速的故事。

郴州第一条高速公路

“老余”,郴州市某客运企业的退休职工。平日里喜欢养养金鱼,偶尔喝点小酒。虽说不是高速人,但却与高速公路打了一辈子“交道”,有着一种说不清,道不明的“感情”。

“来来来,边喝边聊...”来到老余家,恰逢午餐。刚刚炒完菜的他,还来不及擦净手上的油渍,便熟练的将杯中的酒倒满,向我说起了他对高速路网系统的最初印象。

早年前,“船到郴州止,马到郴州死”这句顺口溜是郴州交通的真实写照。那时的年轻人要想出去“闯闯”,除了选择铁路运输外,剩下的就只能依靠每个县市区的客运产业。

客运作为当时最普遍的大众出行方式之一,有着灵活、便捷、机动性强的优势。可是相对而言,受天气、地形、时间性等因素影响也尤为明显。特别是郴州地区大多以丘陵、高山为主,国道通行受各种不稳定性因素的影响更为突出。

“年轻那时跑客运,都不知道什么叫高速公路。去安仁、桂东都要三个小时,更别说跑长沙。遇到国道堵车,一天都打不了一个来回是常事,这些我们早就习惯了。”回想起当年跑运输的情形,老余表示,那时交通路网环境有限,“一堵,堵一天”的情况,在很多司机眼里已经“屡见不鲜”。

京珠高速是郴州地区的第一条高速公路。

2001年12月,随着G4京珠高速耒宜段(现京港澳高速)正式建成通车,郴州迎来了第一条高速公路,自此郴州地区交通路网系统也逐渐向“多元化”展开。

郴州到长沙,从原先的五个小时缩短至三个小时;郴州到广州,从原先的六个小时缩短至四个小时。京珠高速的顺利通车,不仅使得郴州地区的客运走上“高速纪元”,也缓解了该地区客运长期以来受天气、地形、时间性等各种不稳定因素带来的运输“难题”,“湘高速”“天马运输”等高速客运品牌应运而生。

此外,高速公路带来的便利,更是提升了湖南省与湖北省、广东省等地区的经贸往来,使郴州的经济发展也正式步入“快车道”。

2008年那场大雪的记忆

“那场雪来的太快了,我们公司很多班车还来不及下来,就被‘卡’在高速上面。如果当时不是路政队(现路产大队)及时救援,还不知道会怎么样。”老余嘬了口杯中的酒,紧了紧眉头,接着聊起了08年的那场雪。

2008年的冬天,是湖南人一生难忘的一年,也是郴州人刻到骨子里“最冷”的回忆。

2008年郴州地区遭遇“五十年”难得一遇的冰雪灾害。

受外界冷空气影响,郴州地区遭遇“五十年”难得一遇的冰雪灾害。电网彻底崩溃,全城断水断电,460万人口的正常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。京珠高速、京广铁路、107国道,数条途经郴州的交通动脉悉数被冰雪相继阻断。

而贯穿郴州境内的京珠高速(现京港澳高速)郴州段全长120多公里的辖段,就有80多公里的路面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,是湖南高速灾害最严重的路段之一。

作为同样靠“天气”吃饭的客运企业,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,让其公司所属的七台班车,约200余名乘客受冰雪影响滞留高速。地面积雪厚度最深处约30公分,上面的人员下不来,下面的救援上不去,乘客安全和温饱问题均无法得到保障。

“大家先别急,建议让调度员先跟高速路政(现高速路产)那边联系一下,毕竟我们维修组的人员和装备有限,盲目的上去救援只会越来越麻烦。”调度室里,大家正在焦急的商量着救援对策。而此时,拥有多年调度经验的老余,选择了相信高速救援部门。

高速路政队在拥堵路段为车辆护航。

“叮...叮...”半个小时后,调度室的电话响起。据一位班车司机回复,一辆带着融雪剂、麻布袋、工兵铲等抗冰物资的路政巡逻车找到了他们,并且路政员(现路产员)主动帮其铲除冰层、垫麻布袋、安装防滑链条,帮助班车成功“脱困”。

最终,在高速路政部门的帮助下,历经十个小时,当日滞留的所有班车及乘客全部顺利“脱困”。

高速路网带来新机遇

“越来越多的人都选择坐高铁出行,再不转型就不行了。”老余将杯中的酒“闷”了一大口,咳了咳喉咙,谈起近年来,高速铁路给客运和高速路网带来的冲击。

2009年12月,随着武广高铁郴州西站的运行,郴州交通运输结构跨入新的“高铁”时代。“早晨出发,中午回家”“当日开会,马上到达”每小时约300公里的“中国速度”,使得越来越多的旅客逐渐放弃了传统的客车运输,转而选择高铁出行。

客源持续流失,企业急需转型,在现有的资源下如何创造“新机遇”,成为客运企业摆在眼前的主要“瓶颈”。

“半条被子”故事发生地汝城县沙洲村，一度成为旅游“热门”。

临武县武水镇的油菜花与高速相互融合，如同一幅“水彩画”。

“郴州周边旅游资源丰富,现在也有多条高速公路在建设。我们公司有车,正好可以尝试利用高速路网,发展下旅游业项目。”企业工作会上,利用高速路网开发“旅游项目”提案一经提出,便得到了企业大部分职工的一致认可。

路通百业兴,随着G0421许广高速、G76厦蓉高速、G0422武深高速等多条高速陆续通车,郴州高速路网形成三纵一横的交通蓝图。汝城沙洲村、桂东青娥仙、宜章五指峰、郴州高椅岭、临武滴水岩等郴州周边景点相继“爆火”,前来“打卡”的游客在乘坐高铁出站后,可以直接“无缝转乘”高速旅游“快车”直达目的地。

旅游变得越来越简单、越来越是舒适,“高速铁路”+“高速快车”的复式客运方式备受旅客青睐,客运企业也因此“焕发新生”。

安全使效益同步增长

“我记得第一次跑那段路,隧道这边还是艳阳高照,过了隧道就大雾迷茫,真是太奇怪了。”老余望着杯中剩余不多的酒,夹了一口菜,若有所思的说着他对‘那段路’的真实感受。

老余口中所指的‘那段路’其实就是穿越五盖山G76厦蓉高速的K633至K641路段。五盖山位于湖南省郴州市东南面45公里处,为岭南山脉之一,山峰耸立,直插云霄,峰顶常年被霜、雪、云、雾、露所盖,故称五盖山。

“声光设备+路面设施”的预警模式，让五盖山路段更加安全。

受山脉的影响,此路段弯道多、坡度陡、桥梁隧道相连,且全年有200多天被大雾笼罩,能见度较低,为郴州高速路网通行环境最复杂的路段。

“对于跑客运来说,安全有保障,才敢讲效益。我们的班线大多在那边,每天最操心的就是跑五盖山那段的安全问题。”据老余介绍,他们公司就每日单独发往桂东的站点客运班车、旅游快车就高达25班次。如遇节假日和寒暑假,出车率更要增幅40%。高收益下伴随着高风险,该如何提高五盖山路段的运输安全成了他每日最担忧问题。

2016年随着赤石大桥顺利通车,湖南高速集团郴州分公司为保障过往车辆的通行安全,在五盖山路段利用智能诱导及防撞预警系统、LED显示屏、隆声带、突起路钮等设施,打造“声光设备+路面设施”的预警模式,过往车辆在经过该路段时,能通过道路两侧智能诱导装置的颜色变换(红:有车、黄:无车),提前知晓其前方车辆的行驶状况。

同时,驻守在此辖段的管理所、收费站、集中监控、高速交警、消防救援等部门建立起来“一路多方”联勤联动体系,也使得安全通行环境和应急处置能力逐步提升。

安全有保障,效益更有保障。老余每日紧锁的眉头,也开始逐渐舒展开来。

“爸,那你觉得高速以前和现在相比...”我本想多听听老余口中那些关于高速公路波澜壮阔的故事。可没想到的是,他大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笑着向我摆了摆手。

路是躺下的碑,碑是竖起的路。其实,三十年的高速故事,哪有那么容易说尽。它就像一杯“老酒”,饮尽的是过去,即将倒满的才是“未来”。(文/余翔)

一审：何庆辉，二审：李秉钧，三审：陈淦璋